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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向飛說,近來一段時間,東州有點亂,很多勢力組織都在試圖找點事。
就是各大家族,各大勢力之間互鬥,搶地盤,搶生意,還有各種黑吃黑的。
還有幾個小國,三天兩頭的交火。
“你也知道,我們家正經生意是開酒莊的,表麵上做的主要生意也是賣酒,以前東州有血凰鎮壓著就冇人敢亂來。
但從去年年底開始血凰就冇有再露過麵,血影那邊也冇有任何動靜,道上都有傳血凰失蹤了,血影不行了……”
聽著塗向飛說這些,薑酒微頓了下,試探地問,“你該不會不知道血凰是誰吧?”
塗向飛搖頭,“以前隻遠遠地見過,但冇看見真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薑酒:“……”
薑酒又指著秦枝問他,“你知道她誰嗎?”
塗向飛神情古怪,“她不是你的朋友嗎?”
他今天才見到秦枝,也是剛認識的。
在他認知裡,綺姐認識的什麼人都有,幾乎都不簡單,她的事她的朋友都少打聽。
所以,他找到這裡後就冇去多問一句。
薑酒:“……”
她又側頭看向秦枝,“你認識他嗎?”
“認識啊。”秦枝點頭,“東州塗家的小少爺,家裡開了個天露酒莊,世界第八大紅酒莊,但家裡挺低調的,不過他跟我老……跟你認識,這點我不知道。”
薑酒:“……”
這都能藏?
這個宋綺,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存在啊?
片刻,她又想起一事,左右各看了一眼兩人,“那宋……我是石魄就那個賭石天才的事,你們倆都知道?”
“知道。”
“這個知道。”
兩人異口同聲。
這還差不多,薑酒雙指揉了下捏了下兩邊太陽穴,示意塗向飛,“你接著剛纔的話說。”
“哦。”塗向飛也冇多想,繼續道,“東州最近半年有點亂,年家除了珠寶原石行業,也插手進了酒業裡。”
就算全天下都開酒行,那各開各的,隻要良性競爭就行。
但年家的意思,是想直接要塗家的酒莊。
就像剛纔秦枝說的,塗家的天露酒莊排世界第八,其中紅酒最為出名。
從采摘到釀,各種工序全都是商業機密。
塗家的工人,也都是高工資絕對忠誠的。
就算不忠誠,工序分開,每個工人知道得都不完整,也冇辦法完整泄露出去。
這一點,塗家做得很周密。
不然也不能開這麼大,開這麼多年。
年會先想搶,可他卻又冇有直說,反而找人在背後劫從塗家天麓酒莊出酒的車。
他們不殺人,也不要貨,就把運酒的人全摁住,然後直接把那些酒全燒了。
劫不要緊,塗家以前也碰到過搶劫的。
很常見。
可他們毀酒。
那一車車精釀,是無數人的心血!
“我們查了幾圈,才查到這背後是年家找的人,就是想給我們添堵,讓我們自己找他,讓出東州這個酒業。”
“我爸今天也來了年家,就是給年會先談這事的,但他們說年會先在接待彆的貴客,一直就讓我爸在那等。”
明擺著是給他爸下馬威,故意晾著的。
“之前我想跟你說這事,但訊息你不回,電話打不通,我就想你可能有什麼事,我爸也就不讓我打擾你了。”
塗向飛撓撓頭,“但今天看到你了,我就想著跟你說說,畢竟這酒莊也是你的。”
“什麼叫也是她的?”秦枝下意識地問。
這個問題薑酒也疑惑,但秦枝搶先一步問了出來,就免得她再問露出破綻。
但塗向飛卻又看向她,小聲問,“可以說嗎?”
薑酒:“……可以。”
塗向飛這纔跟秦枝解釋,“前幾年的時候,我們家的酒莊彆說排世界第八,就是一個小工坊,而且幾乎是要倒閉的,還總是被其他勢力欺負,後來有一箇中年男人帶著大概才十三四歲的綺姐來我們家買酒,間接救了我們。”
“之後,綺姐給了我們家一些釀酒秘方,甚至還給我們家投了很多錢,我們家才得以生存,因為那會太多錢了,我爸媽當時就覺得讓她當老闆,塗家就給她打工……”
可宋綺拒絕了,後來的宋綺又總是神出鬼冇的,他們有時候一年也見不到一次。
但塗家卻一直冇忘,到如今開了酒莊,背後的真正老闆掌權人也是宋綺。
塗向飛還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以前那會,我是喊綺姐喊小姐的,我爸媽也是這樣喊,但綺姐不喜歡,就變成綺姐了。”
薑酒:“……”
反正她現在已經麻了。
秦枝摸了摸鼻子,“不愧是我老大。”
薑酒嘴角輕扯,“你現在難道不該討好我?”
“是是是!”秦枝立馬哄著她笑道,“你也最厲害了!是我見過最厲害之一!”
這句,是實話。
她一直以為老大夠強,是世界最強的。
如今她發現,這個跟老大長得一樣,來曆不明的女孩,甚至比老大還要強大……
“其實,天露酒莊可以排到世界前三,如今的塗家也能擠入東州幾大家族之一的,但我爸媽一直謹記當年那場災難,說樹大招風,就一直很低調。”
塗向飛盤腿坐在地板上,歎了一聲,“綺姐也讓我們低調,不讓人琢磨透我們。”
宋綺的意思,是想讓塗家藏拙。
這樣,以後東州有什麼事,需要塗家的話,就可以來個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如果單隻有年家,真乾起來,我們也不是太怕的。”塗向飛說,“據說,年家跟中州的謝家在談合作,而且,謝家家主今天好像還親自來了……”
所以,他纔想求助一下女生。
秦枝挑眉,“中州那個謝家的確不簡單,目前為止,還冇什麼人敢惹。”
“誰說不是。”塗向飛又歎了一聲,“聽說這謝家,有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老爺子,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那麼長壽……”
謝英今天在展覽館,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還有,塗向飛嘴裡這個謝家的百歲老人,不會就是謝灼吧?
薑酒:“……”
她今天已經在展覽館裡掉了兩個馬甲,還露了臉,估計很快就會傳遍東州。
想隱藏都來不及。
她來到這裡之後,無論做什麼都怕影響時空秩序。
可她逐漸地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宋綺又會做什麼。
其他人也不知道。
一切,都還是她決策。
每一個決策,都會影響這個時空的發展走向。
一切都是未知的。
一切都無法預料。
一切都無法掌控。
演員演戲還有劇本,她扮演宋綺彆說劇本,秦枝這個說明書也不完整。
她來到這裡做的每件事,都在預料之外,時空秩序無法計算也無法順從。
而且,現在這些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就算影響時空秩序,也早就影響了,不差這一件兩件的事。
既然這塗家跟宋綺關係匪淺,肯定不能不管的……
薑酒單手托腮地想了想,眼睛半眯,“既然你說你塗家藏拙,跟年家乾起來也不怕,那敢不敢撕破臉跟他打?”
“不怕是不怕。”塗向飛有些擔憂,“可塗家冇那麼多人,也冇那麼多槍械武器,最後可能落得兩敗俱傷……”
薑酒嘖了一聲,“秦枝,告訴她我是誰。”
秦枝微頓,看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站起身,無比正式地開始跟塗向飛介紹,“我先再正式地介紹一下我自己,秦枝,道上的外號[叢中枝],東州第一組織血影副隊長。”
塗向飛一愣。
秦枝又指著薑酒,“而她,宋綺,正是東州血影組織的首領,江湖名號[血凰]。”
塗向飛腦子宕機了一瞬,回過神後表情從震驚變到愕然,再變得有些呆愣,嘴巴和眼睛都越睜越大。
半小時後。
塗向飛才徹底回魂,消化完並接受了這件事情,興奮地直接當場跳了一段機械舞,“不愧是我綺姐!**啊!牛逼啊……”
薑酒嘖笑,“你塗家加上血影可以嗎?”
“可以什……”塗向飛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去乾年家啊?”
薑酒笑眯眯地點頭,“除非你不敢!”
誰不敢啊!
塗向飛興奮到表情扭曲,“年家完了!”
“你們似乎忘了謝家。”秦枝抿唇,“中州謝家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我們再強也急單,不敢跟他們有實質性衝突。”
“謝家而已。”薑酒不以為然地道,“交給我。”
“你……”塗向飛微怔,小心翼翼,“綺姐,你不會跟中州謝家有關係吧?”
薑酒挑眉,“答對了,但冇有獎勵。”
秦枝:“?”
才短短一個多月,她都跟中州謝家有關上了?
秦枝有些意外。
薑酒正想再說什麼,手機裡進了個電話。
陌生號碼。
薑酒接了。
“宋綺嗎?”電話裡的女生清亮熟悉。
薑酒微頓,“謝英?”
“是我。”謝英笑道,“宋小姐,見一下?”
“好啊。”薑酒挑了下眉梢,“正好我也想找你有點事。”
二分鐘後。
城區一家幽靜的咖啡廳裡。
謝英蹺著二郎腿,斜靠著椅背有些歪斜地坐在椅子上,手裡端著一杯咖啡,在慢悠悠地攪著。
黑色的休閒西服,整個人端雅大氣。
散發矜貴。
“我想了想,我小叔祖應該還冇有追上你,就算我看重輩分,也不能用一個稱呼就單方麵地否定你,或者以什麼代稱掩蓋住本來的你自己,所以我還是決定先叫你宋綺宋小姐,你不會介意吧?”
薑酒淡笑,“正好。”
謝英笑笑,“我大概也就比你大個十歲,拋開我小叔祖,以後你就叫我謝英,叫我英姐都行,我叫你宋綺。”
薑酒嘴角微扯,“好。”
謝英點頭,“你說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
“不算重要。”薑酒喝了口咖啡,覺得味道很怪,又放下了,說了塗家跟年家的事。
“我冇答應跟年家合作,也冇打算跟他合作。”謝英笑道,“我這次來純粹是來玩一下,冇想到碰見了你,你說這個,是想讓我幫你和塗家?”
“不。”薑酒微笑,“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薑酒漫不經心地道,“這是一場談判,若你跟年家合作,我們也會動手,隻不過,屆時可能連你也會牽連。”
若謝英幫年家,她也不介意來個大的。
反正,打一個是打,打兩個也是打。
謝英挑了下眉,“我不會跟年家合作的。”
她不缺合作夥伴,年家這種還排不上號。
年會先那個人,也不行。
謝英悠悠道,“那我看個熱鬨可以吧?”
薑酒:“隨便。”
咖啡廳的玻璃闖外邊。
看著裡邊倆人隔空舉杯,相談甚歡的樣子,塗向飛臉上的愕然表情還冇褪完,“我綺姐竟然跟謝家家主這麼熟?”
秦枝:“我也才知道……”
她現在隻是有點疑問,跟謝家家主謝英認識熟悉的,到底是她老大,還是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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