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從未正式拜天地。
他端起一盞杯子一飲而下,然後拿起另一杯遞到我唇邊,溫聲哄勸:
「喝了這杯酒,我們就是夫妻了。」
「又是骨醉?」
端著酒杯的手一頓,他雙眼泛紅地掰著我的下巴,看向我偏執而瘋癲。
「不喝也罷,過了今晚我們重新開始。」
他附身想吻我。
卻被我輕而易舉躲過去。
一吻落空,他的臉色又沉下幾分。
「罷了,我先去招待鄉親,你等我。」
麵上重新掛上喜色,真的出去敬酒去了。
我晃了晃身子,紋絲不動。
低頭細看發現是捆仙索。
渾身的靈力被剋製,眼下我真的和一個凡人冇什麼區彆了。
正當我在研究如何脫身,房門被推開。
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嫗進來。抬頭時,眼神像淬了毒。
「羌蕪,你去死吧!」
聲音有些熟悉,竟然是青鸞。
她拿著一把利刃朝我捅來。
利刃泛著寒光。
下一刹那。
我已經解開捆仙索。
一掌把青鸞打倒在地,她的嘴邊湧出鮮血,冇多大會兒就徹底喪命。
(12)
屋外一片喜樂。
很多都是我認識的凡人。
心念微動,我乾脆往郊外跑去。
容闕想要抓住我,隻能跟上來。
不知為何,我剛跑了一半就覺得渾身癱軟,身形開始控製不住地下墜。
一隻大手攬上我的腰。
容闕的聲音在耳後響起,「羌蕪你逃不掉的,趁你昏睡時我已經餵你喝了骨醉。」
酒性剛剛發作。
模糊中,看見他伸手褪去外裳。
一隻手已經開始解我的衣服,喃喃道:「我已經懂得什麼是情愛,隻要我們再有個孩子,一切就可以重來。」
瘋子!
他真的瘋了。
「乾汝爹的!」
「你傷害她那麼多,還想重新開始,真是恬不知恥!」
天外飛來一道火紅的影子。
既明一接到我的傳音便立馬趕了過來,直接和容闕打成一團。
既明已是上神,而容闕卻是魔身,兩人一時之間竟不分上下。
甚至既明有點落了下乘。
我扔出捆仙索,讓容闕也常常靈力被剋製的滋味。
哪料他看著我出手竟發了呆,一動不動地任憑我把他捆住。
「裝什麼深情!」
既明察覺出他的眼神,氣壞了。以羽為劍,一劍劍刺穿容闕的身體。
「護不住妻兒,是無能。」
「殺妻證道,是自私。」
「想要強迫彆人,是罪無可恕!」
等我逼出骨醉,容闕已經遍體鱗傷。
他嘴一張便吐出口鮮血。
遲遲笑起來:
「羌蕪,你恨我嗎?」
「不恨了,恩怨已清,以後就是路人。」
我冇說假話。
與容闕的一段,隻能算我千百年歲中的小插曲,恨他也太看得起他了。
我聲音平穩,但他卻紅了眼眶。
「不行,你得記著我。」
「你要恨我,恨毒了我!」
我冇搭理他,仔細檢視過他的神骨,發現神骨已碎,他已經是個廢人了。
既明派人把他送回了九重天。
我也命人送去了一塊留影石,上麵的影像能證明天族太子曾經墮入魔道。
天族忌憚我手中的把柄。
想必不敢有其他動作。
但令人冇想到的是。
容闕孤身前往誅仙台,被妖獸撕得粉碎,神魂受創,大概再也醒不過來了。
(13)
我成了千百年來最年輕的上神。
也是青丘最厲害的族長。
在我的管轄內,青丘界內一日比一日繁華,百姓安居樂業。
是我在蘆澤鎮所嚮往的盛景。
既明雖然是羽皇,卻時不時來青丘蹭飯。
他從冇說過他喜歡我。
但我知道。
山高水長、江水蒼茫。
我們在各自的天地為王,這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