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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
蕭逸來到。
袁天軒急忙放下茶碗,站起身來,恭敬地向蕭逸施禮:“草民袁天軒,拜見太子殿下。”
蕭逸打量了一下袁天軒,皺了皺眉頭:“你不是清月樓的人。”
“太子殿下英明。”袁天軒淡淡一笑,“草民確實不是清月樓的人,草民乃是一個落榜六年的秀才。”
落榜六年的秀才?
蕭逸一聽,登時就有了興致,來到主位坐下,淡淡一笑:“坐吧。”
“太子殿下跟前,草民不敢坐。”
“少廢話,讓你坐,你就坐。”蕭逸皺了皺眉頭,淡淡說道,“孤王雖然欣賞人才,卻不喜歡什麼繁文縟節。”
“哎,多謝太子殿下。”袁天軒立即應了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
看著袁天軒小心翼翼地坐下,蕭逸淡淡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登時,袁天軒眼神中多了幾分驚訝和佩服,卻故意說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蕭逸淡淡一笑:“第一,清月樓的人,孤王都認識,但你不是。”
“第二,蠻使被放出,必然會對蔡珂瑤下手,而你突然來找孤王,必然是已經通知過蔡珂瑤避禍,再來東宮隻能是為賞賜。”
“第三,你能連考六年,雖落榜卻不放棄,顯然是有一身傲骨。”
“第四,孤王在清月樓,並未以太子身份出現,但你卻能猜到,足見是頗有才華,想以此事引起孤王的關注。”
“說吧,袁天軒,你想要什麼賞賜?”
袁天軒不由真心佩服,暗想,誰說太子昏聵,簡直是愚昧之極。
“太子英明。”袁天軒立即起身,單膝跪地,拱手道,“草民袁天軒,自認有幾分才華,欲輔佐太子,成就大事,還請太子收留。”
蕭逸哈哈大笑道:“袁天軒,孤王乃是當朝皇太子,日後可繼承這天下大統。”
“這天下人才皆會為孤王所用,孤王豈會用你一個落榜六年之人?”
袁天軒並無絲毫的驚慌,微微一笑:“若太子殿下能免除草民妄言朝堂之罪,草民就敢為太子殿下分析一二。”
蕭逸點了點頭:“孤王就免你此罪,且起身回座說話吧。”
“多謝太子殿下。”袁天軒微微鬆了一口氣,暗想,看來,我這一次是賭對了,太子之前果然是故意藏拙,用以麻痹對手。
回到座位上,袁天軒微微理了理思路,開始說道:“草民是清月樓的常客,今日午後去清月樓吃飯,卻是過飯點。”
“那清月樓的門頭,原本是草民所寫,但草民卻發現換了字。”
“草民就找小二問了一個清楚,得知太子殿下的化名叫做黃台梓,與皇太子乃是諧音。”
“再有太子殿下懲戒蠻使之事,草民就大膽猜測了太子殿下的身份。”
“方纔,草民依然還在縣衙對麵賣字,卻見蠻使被放出,一個從二品大員相陪,言語舉動之間頗有討好之意。”
“於是,草民就大膽猜測,必是燕雲局勢發生變故,於我大夏國不利,陛下纔會有此妥協之舉。”
“蠻使若出,勢必會有報複,清月樓的東家必首當其衝。”
“故而,草民顧不上字攤,急忙跑到清月樓報信。”
“草民不敢暴露太子殿下身份,便不敢引蔡東家來東宮,便先將她暫且安頓在一家客棧之中,便急忙來東宮報信。”
蕭逸點了點頭:“很好,袁天軒,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
“剛纔你說,你落榜六年,想必也是有些真才實學,孤王就考你一下。”
袁天軒登時精神一振,立即拱手道:“請太子殿下出題,派下人準備文房四寶,草民一定竭儘所能。”
“文房四寶倒是不用。”蕭逸淡淡一笑,“孤王問你幾個問題,便知你才。”
“太子殿下請問。”
蕭逸問:“袁天軒,你對孤王的情況知之多少?”
袁天軒拱手笑道:“太子殿下,請恕草民鬥膽一言。”
“之前,草民對太子殿下的瞭解,皆是出自民間之言,說太子殿下之惡,舉世無雙,昏聵之極,可引舉國之憤恨。”
“然,今日親眼見到太子殿下,草民方知,此乃太子殿下的藏拙之計也。”
“草民妄猜,太子殿下故意藏拙,其原因不外有二。”
“其一,明哲保身。”
“太子殿下或許不願傷及兄弟感情,故意對兄弟行忍讓之事,以全闔家之歡。”
“其二,引出對手。”
“太子之位,乃是國之未來,但凡是皇子,冇有不想的。”
“若太子英明,受陛下之重用,則其餘皇子縱有此心,卻未敢有何妄動。”
“而若太子昏聵,惹陛下所不喜,則其餘皇子必有所動者。”
“自古以來,為君者皆不準有覬覦皇權者存在,太子殿下乃是未來之君,欲將有此野心者一網打儘,亦是應該。”
“草民妄言,若有不對之處,還請太子殿下勿怪。”
蕭逸點了點頭。
雖然袁天軒冇有猜對,但他能有這樣的見識,可見確有一定的才華。
畢竟,無論袁天軒再怎麼聰明,也絕不可能猜出,眼下的這個蕭逸,是穿越而來。
蕭逸問道:“袁天軒,孤王也妄言一句,你在市井之中賣字,可是想引得朝中大員的關注,引為晉級之階?”
袁天軒歎道:“太子殿下英明,草民確有此心。”
蕭逸淡淡一笑:“既然如此,孤王就給你兩個機會,可走青雲之路。”
“第一,留在東宮,任太子家令之職,輔佐孤王。”
“第二,繼續參加今秋的科舉考試,孤王助你一臂之力。”
太子家令,基本上是東宮的文職總管,並冇有什麼權力,相當於太子的狗頭軍師。
可一旦日後蕭逸登基稱帝,就能一飛沖天,直接成為至少從二品的高官。
而參加科舉考試呢,有蕭逸助力,袁天軒必然能夠高中,就能進入仕途為官。
袁天軒幾乎毫不猶豫,立即回答道:“回太子殿下,草民願為太子家令。”
蕭逸淡淡問道:“為何?”
袁天軒微微一笑:“太子若為明主,草民縱然等上三十年,亦是應該。”
“太子若非明主,草民縱然高中狀元,仕途之路也不可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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