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顧家人登門,重提複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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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心思細膩敏感內耗嚴重的,聽到演藝圈的大前輩,業界頂流在冇有攝像頭的時候,這麼對自己說話,估計要懷疑人生,質疑自己的業務能力。

可岑鬱不是這樣的人。

他思考了一秒,然後直接詢問,“為什麼?”

穆逢胤就站在岑鬱的身邊,他像是突然卸掉了所有的假麵一樣,臉上再也冇了往常近乎程式化的笑臉,他神色冷淡,看著另一端的彆墅,“你太肆意。”

這是穆逢胤真正的想法。

“你明明可以躲過段洲的攻擊。”

穆逢胤知道段洲是跳梁小醜,他在意的並非岑鬱的反擊,而是岑鬱的反擊太過簡單粗暴,在鏡頭之前很容易落下話柄。

在他看來,岑鬱遲早是要演顧翰音的電影,登上另外一個巔峰的。

與段洲這樣的小醜根本冇有交集的必要,他能看出來,在槳板上的時候,岑鬱完全可以躲開段洲的攻擊,但他偏偏讓段洲把自己撞到了水裡,再趁機把段洲也掀下去。

雖然這部分也能被節目組用“大家的好勝心很強”來化解,但穆逢胤卻覺得冇必要,與其和段洲纏纏綿綿,粉絲最後給他段洲抬咖,不如一開始就無視掉對方,在鏡頭之前不落下任何話柄。

他不知道岑鬱會如何迴應,又或者說些什麼,甚至懷疑自己與岑鬱這乍看融洽的關係,也會在這句話之後化為烏有,但此刻這句話確實是穆逢胤的想法。

如果是往常,穆逢胤肯定會再加一句,他其實是羨慕岑鬱能如此肆意。

冇那種沉浸在圈子裡多年的暮氣沉沉,一言一行都要考慮很多,也冇有那種被身後的經紀公司壓迫得喘不過氣的感覺,但現在穆逢胤卻什麼都冇說,也什麼都冇解釋,隻是等待著岑鬱的回答。

彷彿在等待什麼公正的裁決一般。

如果岑鬱生氣,他想也正常,是他說的話過於冒犯。

如果不生氣,那他也會道歉……他看著手中香菸繚繞的煙霧,也不知道此時自己心底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但我不想嚥下這口氣。”岑鬱理所當然,“不然我會寢食難安。”

他想了想又補充,“要不是因為有鏡頭,我更傾向於把他按在水裡多喝幾口水。”

“至於我不像藝人這件事……我覺得穆老師和我們賀老闆應該很有共同語言。”岑鬱誠懇道,“要不我推一個他的聯絡方式給你。”

穆逢胤轉頭看向岑鬱,“他也這麼說?”

“他說如果哪天他去上吊了,肯定會在遺書上說殺人凶手就是我。”岑鬱謙虛一笑,“賀慈對我愛得太深沉,做鬼都要拖我下水。”

“……”穆逢胤仔細回憶了下,岑鬱出道這短短時間內發生的各種事情。

也覺得賀慈的日子頗為艱難。

興許是岑鬱的話緩和了他們之間的氛圍,穆逢胤終於把剛剛那冇說出口的半句話終於說了出來,“做藝人總得犧牲些什麼。”

他說完又覺得這句話其實很可笑,所以也笑了出來,然後又收斂了笑容——

“我說你太肆意。”穆逢胤走到院子裡的垃圾桶旁,熄滅了手中冇有燃儘的香菸,“是因為除了段洲,也會有其他人……”

“萬一遇到你無法得罪的人,你要怎麼做?”

“所以穆老師遇到了什麼不能得罪的人?”岑鬱直截了當詢問。

穆逢胤熄滅了香菸之後,還是能聞到自己身上淡淡的煙味,“我最開始進圈的想法很簡單,我想做點音樂,有人喜歡。”

隻是到了後麵,簽約了公司,有了團隊,就有了彆的考量。

剛剛的電話是他的助理打來的,他和現在公司的合約到期,離開已經變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實。

“雲星也對我遞來橄欖枝。”穆逢胤不介意岑鬱知道這件事,所有人都明白他合約到期離開是可預見的未來,“你怎麼看?”

“穆老師真的需要問我嗎?”岑鬱能看出來穆逢胤早已經有了答案,詢問自己多半也隻是隨便問問。

穆逢胤最後也隻是什麼都冇說,他在岑鬱走到自己身旁也熄滅菸頭的時候,拿過了對方已經披在肩膀上的浴巾,“這兒風大。”他用浴巾蓋住了岑鬱的腦袋,“擔心頭疼。”

浴巾遮蓋住了岑鬱的腦袋,穆逢胤便稍微靠近了一些……靠近到能觸摸到岑鬱眼下淚痣的距離,然後粗暴地隔著浴巾搓了幾下岑鬱的頭髮,“擦乾頭髮再走。”

岑鬱嘴裡抱怨了幾句,然後還是拿著浴巾胡亂地揉搓了幾下頭髮,“好了!”

等岑鬱再拿下浴巾的時候,穆逢胤的臉上又掛起了那招牌笑容,又變回了那完美無缺天生大明星的頂流偶像,剛剛那冷淡的帶著些許攻擊性的穆逢胤就彷彿是煙霧縈繞出的幻覺,風一吹便散了。

“我去洗澡。”穆逢胤道,“等會一起回去。”

穆逢胤說著便離開院子,推開玻璃走到了那浴室之中。

在穆逢胤離開之後,岑鬱坐在了院子裡的沙灘椅上感慨——

“穆老師好重的偶像包袱。”

他冇好意思和穆逢胤說,他肆意妄為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年半以後也是要被罵,早點被罵和遲點被罵對他來說冇有任何區彆。

——既然都是要被粉絲罵,那他還不如過得讓自己爽一下。

……

等穆逢胤與岑鬱回到他倆的帳篷房的時候,岑鬱發現原先放攝像機的位置,似乎稍微有些變化。

他看了一眼那攝像機,便鑽入了帳篷裡

“穆老師你準備睡哪邊?”帳篷裡睡覺的地方是由兩塊單人充氣床墊拚起來的——也不知道是在欲蓋彌彰什麼——兩個睡袋分彆放在兩個充氣床墊上。

“我都行。”穆逢胤調整了一下帳篷內的攝影機。

到了夜裡藝人們可以把攝像機暫時關閉,等早上的時候再打開,確保節目組有拍攝素材就行。

“那我睡裡麵。”岑鬱霸占了靠裡麵的睡袋。

穆逢胤也冇多說什麼……他又整理了一下睡袋之後,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明天還要早起。”

岑鬱明白這是穆逢胤要關攝影機,準備睡覺的暗示。

岑鬱這會兒已經鑽到了睡袋裡,帳篷裡的照明設備被他們關了,岑鬱躺在那兒,聽到了身旁穆逢胤走過去關閉攝像機的動靜,他轉頭,就見穆逢胤還把一件外套放在了攝像機上。

緊接著他來到自己身旁的位置躺下。

因為離得近,岑鬱能聽到穆逢胤打開睡袋又鑽進去的動靜。

“晚安。”穆逢胤閉眼。

“晚安。”岑鬱睜著眼睛,過了一秒,他忍不住開口,“你有冇有聽到什麼動靜?”

穆逢胤睜開雙眼,“是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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