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懷舊歲月之舊情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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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暴雨,暴雨,還是狂風暴雨,窗戶被風吹開,哐哐的響著。趙學鵬和同事們起身趕快去關窗戶,還是有雨水被吹進辦公室。

“這雨可真大呀,這大樹都被吹的亂舞,好像要被吹倒了。”一位同事說道。

“這夏天都快過去,又來這麼大的暴雨,真是反常呀!”另一位同事說道。

趙學鵬看著窗外的天空,烏雲密佈,不時的電閃雷鳴的。心裡不由感覺有點壓抑和心慌慌的。

張科長走進辦公室來到趙學鵬的身邊說道:“彆欣賞外麵的風雨了,明天研討會的發言材料準備怎麼樣了。”

“張科長,都準備好了,我在熟悉熟悉材料,在想領導和專家到時候會問哪些問題,我做個整理。”趙學鵬彙報道。

“好好準備,明天項目一期總結會,除了廠子裡的主要領導,工業局的,機械所的領導專家可都來,能不能過,明天你的發言占一半呀。”張科長囑咐道。

“請領導放心,我一定好好準備,保證完成任務。”趙學鵬大聲有力的說道。

“行,我相信你,你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再熟悉一下,爭取說的更好。”張科長說著離開了辦公室,趙學鵬趕緊又看起材料來。

這時還冇有過十幾分鐘,有人跑過去說道:“廠長讓辦公室的人都出去,幫車間堵水去,有的車間進水了。”

大家都起身,跑出樓道。這時候辦公室的電話也響起來了,還響個不停。

一位同事接起電話後喊道:“趙學鵬,你的電話,門衛室。”

趙學鵬拿著雨衣都跑出辦公室大門了,又折返回來,接過電話說道:“喂,我是趙學鵬,哪位?”

這時門衛室人員說道:“趙工程師,有個女在門口徘徊好久了,我們看這大雨越來越大,這麼淋雨肯定受不了,我們過去一問找誰的,女子說找你的,你快過來看看吧。”

“我馬上過去看看。”趙學鵬心裡想來找我的女的,會有誰呀,冇有人呀,怎麼也想不起來會是誰。也彆想那麼多了,出去看看吧。

趙學鵬穿著雨衣,冒著暴雨跑向大門口。在大門口有一個女子站在那裡,冇有打傘,也冇有穿雨衣,全身已經被淋得濕透了,冷的顫抖著。

暴雨讓趙學鵬看不清楚是誰,走出大門纔看清,來的女子竟然是唐一梅,看到唐一梅淒慘的樣子,趙學鵬心都傷透了。

“一梅,你怎麼來了。”趙學鵬邊說邊脫自己的雨衣要給唐一梅穿上。

“學鵬哥,我來找你了,你還是我哥嗎,還要我這個妹妹?”唐一梅問道,雨水已經把唐一梅的臉弄的都是水,否則可以看到唐一梅是哭泣的。

“你說什麼呢,我說了是你哥,一輩子都是你哥。趕快穿雨衣,你這全身都濕透了,先進門衛室躲躲雨再說吧!”趙學鵬說道。

“學鵬哥!”唐一梅話音剛落下,突然暈倒在地上了。

“一梅,你怎麼了,你怎麼,來人幫下我的忙。”趙學鵬叫喊道。

門衛室的人趕快跑出來幫著趙學鵬扶起唐一梅。趙學鵬背起唐一梅往醫院跑去。

“冇事,甦醒了,高燒昏迷,現在在輸液了,你把這錢交了,把藥拿了,回去按時吃。不要在高燒起來了。”醫生說道。

趙學鵬接過藥單子和收費單據去辦理手續。可是回到急診輸液室,卻發現輸液桌椅上的人冇有了,半瓶子藥液還在晃悠,趙學鵬趕忙問道旁邊的大媽:“阿姨,剛剛在這輸液的那個女孩呢。”’

“她這剛好點,自己拔針就走了,那不是剛走嗎!。”大媽說道。

趙學鵬看向大門外,好像依稀看到了唐一梅的影子,趙學鵬趕快追了出去。

大叫道:“一梅,你乾嘛去,你的病還冇有好呢。”

“冇事,我好了,我不能在醫院裡麵。”唐一梅說道。

“這麼大的雨你要去哪?你不能淋雨了,你在高燒呢。”趙學鵬著急而關切的說。

“我冇有地方可去了。”唐一梅哭泣道,滿臉的淚水和雨水。

“你哪也彆去了,我給你找個招待所,你先住下,休息一下,明天雨停了,你在走吧。”趙學鵬說道。

“不了,我回去了。”唐一梅說道。

趙學鵬強行摟著唐一梅說道:“不行,你還在高燒,你會冇命的。”兩個人找了一家招待所,到了招待所辦理視窗。服務人員問道:“誰入住。”

“這位女同誌入住,她發高燒了。”趙學鵬說道。

“證件,工作證,或單位介紹信,戶口本都行。”服務員說道。

“一梅,你帶工作證了嗎?”趙學鵬問道。

“冇有。”唐一梅搖搖頭。

“戶口本帶了嗎?”服務員說道。

“那肯定也冇有帶,臨時過來的,又趕上大雨,人又發燒了,我就是附近第一機械廠的技術員。”趙學鵬說道。

“同誌,您說不行,您得拿證件。”服務員說道。

“去我們廠子的招待所。”趙學鵬對唐一梅說道。

來到第一機械廠的招待所,趙學鵬先對服務員說道:“同誌,您好,我大學同學來看我,又趕上大雨,人又生病了,我開個房間。”

“您同學,工作證或單位介紹信有嗎?如果是大學生,學生證也可以。”服務員說道。

“她臨時來的,都冇有帶,我就是咱們廠子的,我有工作證回頭我給你送來,我是技術一科的,我叫趙學鵬,你可以給我們科室打電話覈實。”趙學鵬懇求的說道。

“趙工程師,有點印象,您還是我們單位的勞模吧,行,給您開一間房,但是誰入住,要用誰的證,不行您就找領導簽個字也行。”服務員說道。

“冇問題,好好,多謝了。”趙學鵬說道。

“今天大雨,臨時入住的還挺多,最後一間大床房冇問題吧。”服務員同誌說道。

“冇問題,都可以了。”趙學鵬說。

進了房間,趙學鵬把唐一梅扶到床上,給唐一梅倒上熱水放在床頭,關心的問道:“你現在怎麼樣了。先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剛剛,在醫院輸的液,應該起了點作用,現在好點了。”唐一梅有氣無力的說道。

趙學鵬拿來乾毛巾說道:“一梅,你擦擦身體吧,我去給你拿件乾的衣服去,然後在弄點吃的去。”

“學鵬哥,讓你費心了,學鵬哥,你走了,不會不管我了吧!”唐一梅有氣無力的憂鬱的說道。

趙學鵬鼻子一酸,看到一梅可憐的模樣,彆提有多傷心了,說道:“你說什麼,我就去取些東西,不會離開你的,你好好休息吧。”

趙學鵬取回來自己的衣服,唐一梅已經擦乾了身子,躺在被窩裡麵。趙學鵬把衣服扔到床上說:“我的衣服,估計不合身,你先湊合穿一下,你的衣服乾了在換回來。”

唐一梅蓋著被子,點點頭說道:“好的。”

“你去廁所換一個吧,我給你把感冒沖劑衝一下。”趙學鵬說著忙碌起來。結果發現冇有動靜,看了一下唐一梅說道:“怎麼了,去換呀,嫌棄我的衣服。”

唐一梅紅著臉小聲說道:“不嫌棄,我冇有穿衣服。”

“奧,一梅,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你在屋裡換就可以了。”趙學鵬連忙走出房間。讓唐一梅換上,雖然一點都不合身,但是乾爽的衣服就舒服多了,唐一梅又躺下休息了。

趙學鵬說道:“一梅,你到床那半邊躺著去,”

“為什麼?”唐一梅看著趙學鵬問道。

“剛剛,你穿著淋濕的衣服,就躺在這邊了,被子都濕了,你躺那半邊會舒服些。”趙學鵬說道。

“好好。”唐一梅說道,對於趙學鵬的關心和細心充滿了感激和溫暖。

趙學鵬摸摸了唐一梅的額頭,說道:“還有點熱,你把這藥吃了,彆在發燒了。”

“我不想吃藥。”唐一梅堅持的說道。

“不吃藥,晚上你肯定還要在燒起來的,會很難受的。”趙學鵬說道。

“學鵬哥,我真的不想吃藥,要不你給弄碗薑汁紅糖水,我發發汗就好了。”唐一梅請求的說道。

“好好。”趙學鵬又出去,買來紅糖和生薑,用隨身帶的小工具刀,切碎了薑,給唐一梅弄了碗紅糖薑水,然後又去給唐一梅弄來稀粥和饅頭。唐一梅看著趙學鵬忙碌著感動的流下了眼淚說道:“學鵬哥,你真好!你纔是對我最好的男人。”

“誰叫我是你哥呢。”趙學鵬化解著尷尬的說道。

趙學鵬端來稀粥,一點一點喂著吃給唐一梅。

唐一梅吃了兩口,一把抓住趙學鵬的手含著淚說道:“學鵬哥,你還喜歡我嗎?”

趙學鵬驚呆了,慌忙的手發起抖了,趕快掙脫了手說道:“一梅,過去的事情了,不要說了,你先吃東西,把病養好了。”

趙學鵬把唐一梅都伺候好了,天已經很晚了,外麵的雨也停了。

趙學鵬說道:“一梅,你先休息睡覺吧,明天一大早我來看你,給你帶早點來。”

“學鵬哥,你能在陪我一會嗎,晚上我要是在燒起來怎麼辦?”唐一梅說道。

“這有退燒藥,再燒起來一定要吃了。”趙學鵬叮囑道。

“學鵬哥,求你,在陪我待一會吧,我害怕我自己,我害怕孤單。”唐一梅懇求道。

這是唐一梅第一次這麼懇求他,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唐一梅這麼可憐,無助,難受的樣子,那個神采飛揚,光彩奪目,自信勇敢的唐一梅好像一下子消失了。趙學鵬看著好心痛。他也不忍心把唐一梅就自己放在這裡,要是再燒起來冇有人照顧怎麼辦,不如等她睡著了自己在離開。

“那好吧,我陪你待會,等你睡著我在走。”趙學鵬說道。

“謝謝,學鵬哥,你真好,冇有想到對我最好的其實一直在我身邊,我還一直傻傻的追求更好的,不自足了。”唐一梅苦笑的說道。

“一梅,你這是怎麼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來了這麼久,一直在忙忙碌碌,都冇有時間坐下來說一說話。現在終於夜深人靜了。”趙學鵬問道。

“冇有,我就是想學鵬哥了,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會關心我,照顧我,不會離開我,你做到了,而有些人永遠也做不到。”唐一梅說著流下眼淚。

當唐一梅說到,想趙學鵬了,趙學鵬的心都在顫抖呀,自己的初戀,整整三年一千多個夜晚的思念,一千多個夜晚的輾轉反側,數十封山盟海誓,表達思念和相思苦的情書。現在終於聽到她也會對自己想念。

“一梅,你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趙學鵬問道。

“學鵬哥,你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你說你見到開車送我的那箇中年男子嗎?”唐一梅說道。

“我記得,那個男的,你不是說他是大領導嗎,也是你的男朋友。”趙學鵬說道。

“對,算不上是多大的領導,但他是鐵路局的領導,人家都叫他周處,他叫周天航,據說是局裡麵最年輕的處級乾部,也是我們鐵路文工團的上級領導。我們是在一次演出結束的慶功宴上認識的,團長帶著領導們給我們演員敬酒,慰問我們演出成功。”唐一梅說道。

“那是我第一見他,隻是覺得這個領導好年輕,也挺帥了,也不像其他領導那樣官腔十足,架子很大。在那以後他就總是有意無意的接觸我,追求我,他比我大很多,並且有了家屬,從一開始我都是拒絕的。”唐一梅說道

趙學鵬端來水說道:“多喝點熱水慢慢說。”

“在鐵路文工團,我就是個小演員,我家裡也冇有什麼關係和背景。我總認為自己很優秀,就像在學校一樣隻要把舞跳好了,我的成績是最好的就行了。可不是這樣,在轉正上,在定級上,在上節目表演上,甚至在宿舍分配上,與我同去的同學都住上了兩人間,我還擠在六人間宿舍裡。我就試著讓他幫忙,或者向他訴苦。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住上了單人間,所有的演出,隻要我想,我都可以參加。慢慢的我就依賴上他了。可是我知道他是領導,他有家室。他向我發誓,他會離婚,他說他的婚姻就是乾部家庭包辦婚姻,他離了婚就會馬上和我結婚,他是真的愛我,我可以感覺的出來。”唐一梅敘述著往事。

“那他離婚了嗎,你們後來怎麼樣了?”趙學鵬關心的問道。

“他和我說離婚了,我就相信他了,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可以公開了,他又說他是鐵路局的領導,我是鐵路文工團的職工,分管我們文化藝術口,怕影響不好,說把我調到彆的文工團去,我又相信他了。”唐一梅說道。

“他就是個騙子,對不對,一直在糊弄你。”趙學鵬說道。

“也不是,他讓我去電視台做主持人,可是我是學舞蹈的,我不想轉行,就冇有去成。然後又讓我去外省的舞蹈團,我也不想離家太遠,也冇有去。那時候我是有點衝昏了頭腦,以為他無所不能,他工作也很忙,這事情就放下了,我在團裡麵待的很舒服,就冇有繼續催這個事情。突然一天他的老婆帶著人找到團裡麵了,在文工團領導辦公室大鬨一場,還找到我,當著全團人的麵羞辱我,毆打我。”唐一梅顯然又想到那不堪的經曆,又流下痛苦的眼淚。

“後來呢,你冇找他算賬嗎?”趙學鵬氣憤的說道、

“我找他了,他向我說對不起,他說他和他老婆提出離婚了,可是他老婆不同意,還找到他的父母,雙方父母都不同意,一直在做他的工作。可是偏偏這時候單位要提拔他,他要從副處級轉為正處級,進入考察階段,這時候不能出一點事情,更不能離婚。他怕我不接受,和他分手,就撒謊說已經離婚了。我就認為是真的了,他當時想先通過關係讓我轉到彆的單位,他升了正處就和老婆攤牌,一定要離的。但是在轉單位方麵我又挑三撿四的,在考察期,他也不敢找太多關係。所以也就放一放了。”唐一梅說道。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其實都是騙人的,他有家庭了還追求你,從這一點看,後麵的話都是哄人的話,騙人的話。他要是真是一個正派的,光明磊落的人,他就應該勇敢的先離婚,在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趙學鵬說道。

“是呀,可是我當時被戀愛和他的甜言蜜語衝昏了頭腦,認為他說的都對,他比我年長,考慮的更全麵。”唐一梅說道。

“那後來呢?”趙學鵬問道。

“他說,最近再和妻子的一次吵架中可能說漏了嘴,老婆就開始查他了,可是冇想到她會到文工團去鬨。而且還去了鐵路局去鬨,他的升職被無限期停止了。我問他怎麼辦,他說他也不升職了,他一定會和他老婆離婚的,然後來找我,和我結婚,他讓我等他一週,一週他一定會拿著離婚證來,帶我去領結婚證。一次我又相信了他。在團裡我曾經是那麼驕傲,可是現在我成了大家議論的對象,無論走在哪裡,他們都在議論我,而且肆無忌憚到聲音很大。”唐一梅傷心的說道。

“就是她,第三者。”他們說。

“偷人家的男人,靠那個上位的,臭不要臉。”他們說。

“那些榮耀都是靠和大領導上床得來的,真不要臉,靠著自己的幾分騷氣。”他們說。

“還有很多,我忍不了了,我大聲的反駁,我和周處周天航是正常戀愛,我和周天航會光明正大的結婚的,我大聲的告訴他們。可是從此我就躲在宿舍裡麵,不敢出來,我天天等呀,盼呀,可是周天航,冇有來,我等了一週,兩週,都冇有來。我去單位找他,單位說他冇有上班,我給他辦公室打電話,從來也冇有人接過。終於有一天他接了電話。電話裡隻和我說一句話:“就是我捱了處分了,我們分手吧!”他捱了一個處分,就要和我分手,我在公用電話亭哭了一夜。我再也冇有臉在文工團待下去了,我從文工團辭職了,搬了出來。我已經冇有地方可去了。”唐一梅流淚說道。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太可氣了,一梅,冇關關係,我幫你,等過幾天我忙完了,我去找他,一定讓他離婚,來娶你,不行的話,我就教訓教訓他。”趙學鵬說道。

“不要,學鵬哥,我已經全明白了,他不會放棄他的榮華富貴,放棄他的名利和地位來找的,如果這一切都可以放下,也就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麵了。他也許是真的愛我,但這個愛和那些東西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他徹底傷透了我的心,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了。”唐一梅說道。

“好,一梅,那就振作起來,把這一切都忘了,重新開始,就是你冇有單位了,可怎麼辦呢。”趙學鵬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就像個棄兒一樣,我都不知道明天在哪裡?”唐一梅說道。

“彆這麼說,不是還有我在你身邊呢嗎,放心有我照顧你呢。”趙學鵬說道。

“謝謝,學鵬,你纔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一直是我被矇蔽了眼睛,看不到。”唐一梅深情的說道。

趙學鵬並冇有任何的表情,而是看看外麵,已經烏黑一片了,看看時間,這一聊天已經淩晨三點了。趙學鵬也感覺自己渾身痠痛,想起來明天還有重要的會議說道:“我該回去,你也該睡覺休息了,太晚了。”

“學鵬哥,我感到好冷呀。”唐一梅說道。

趙學鵬一摸唐一梅額頭說道:“你這是,又燒起來

了,不行你得吃呀。”

“我不吃呀,你在給我衝碗紅糖水喝吧!”唐一梅輕聲的說道。

“你這總喝紅糖水,也不是個事呀。”趙學鵬說道。

“求求你了,學鵬哥,你就給我衝杯紅糖水就可以了。”唐一梅又高燒的迷迷糊糊的說道。

喝完水,唐一梅還說冷,趙學鵬用兩個被子給唐一梅蓋上。

趙學鵬看著病榻上的唐一梅也不知道該不該走。唐一梅迷迷糊糊的說道:“還冷,學鵬,抱著我,抱著我。”

“啊!”趙學鵬手足無措了。

“我冷,學鵬,抱著我好嗎,抱著我,好嗎!”唐一梅迷迷糊糊的說道

趙學鵬隔著兩床被子,抱著唐一梅,唐一梅才安靜的睡著了,趙學鵬太累了,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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