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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後來，李顯的爸來贖人的時候，真的就差打斷李顯的一條腿。李顯幾乎是以丟了半條命的姿態被他爸給帶回去的。

他爸走之前還給豪哥留了句話，如果下次再借錢給李顯，那麼他就會過來砸了豪哥的場子，當然這話豪哥是不會當回事的。每年和他說同樣話的人很多，但是真的敢過來砸他場子的人，幾乎是寥寥無幾。

李顯走後，王慶就被折磨的更慘了，豪哥本還想從他身上榨點錢出來，結果發現他是真的一分錢都榨不出來，就把他低價賣去當漁夫去了，當然這是阿真後來告訴我的。

我的日子還是和之前冇有太大的變化，跟在陸離身邊，替他接待接待客戶，偶爾一些洗碼的錢會算在我的頭上，說實話，冇有跟著豪哥的時候來錢快，但是對於我自己而言，卻覺得更踏實，畢竟像豪哥那樣走在刀尖上的人，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翻船的。

這天，我接待了一對來澳門旅遊的夫婦，讓我印象尤為深刻。相比於張長江那種混跡賭場的老油條，那這對夫婦就算是我見證了他們怎麼從清醒走向毀滅的過程。

他們在國內應該都是屬於公職人員，雙方家庭都還不錯，小家庭在當地來說應該是屬於小康偏上的那種水平，所以放長假的時候梁振帶著秦霜特意來港澳遊玩。

澳門本身不大的，旅遊景點幾乎一天就能遊玩結束，他們也自然而然到了賭場來見識下真正的澳門特色。

我在賭桌上一眼就盯上了他們，從他們的衣著打扮看，就是屬於優質客戶那種的，我並冇有刻意的接近，而是假裝隨意的和他們坐一起玩。

看著他們對賭場規矩的不熟悉，我偶爾的提點，讓他們小賺了一點，就這樣，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朋友，再陪秦霜逛逛街購購物，自然而然的關係就更拉近了。

關係熟絡以後，我也大大方方的自報家門的說出自己是疊碼仔的身份，可能因為是有前麵關係的鋪墊，他們對此並冇表現的很排斥。

跟了陸離之後，我才知道，對於疊碼仔而言，其實是更喜歡客戶贏的，隻有在賭桌上呆的時間越久，那來回洗碼的錢就會越多，那我們就賺的更多，客戶高興，我們也賺錢了，這樣才能算是雙贏。反之，如果幾把就輸乾淨了，那我們也賺不到多少錢。

像豪哥那種殺豬的形式，其實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不是長遠之計，一旦翻船，那就是致命性的。

在那幾天裡，我白天陪著秦霜購物，晚上陪著他們去賭場玩，他們和其他剛進賭場的賭客一樣，一晚上贏個幾萬塊就高興的不得了。但是我也並冇打算蠱惑他們玩的更大，因為陸離說，我得先練習看淡得失心，才能接待更大的客戶。

假期過的很快，他們在澳門愉快的玩了5天後，必須的趕回國去上班了，他們數了數他們自己贏的錢，竟然也有二十萬這麼多，對於他們來說，雖然算不上是筆钜款，但也算是筆不小的收入。

讓我記憶更為深刻的是，秦霜在臨走前，竟然還送我一對香奈兒的耳環作為禮物，還告訴我務必要收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作為疊碼仔，真的不用一直站著客戶的對立麵。也是可以和客戶作為朋友的。

當然，這也都是我自己天真的自以為而已，這種情形也隻存在於客戶還算清醒的情況的下，當他們賭到喪失人性的時候，能給他們錢或者能讓他們繼續賭的纔是他們的朋友。

送走他們的時候，我本以為得等到下個長假才能再見他們，可是才過了一個禮拜，我就接到了梁振的電話。

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我還是相當驚訝的，冇想到他們的再次到來這麼的快，當我在機場接到他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瞞著秦霜獨自一個人來的。

用他自己的話說，回去後就無心工作，滿腦子都是撲克牌的點數在亂晃，弄的他什麼都乾不下去，所以他隻能跑澳門來過過癮，不然他感覺他自己簡直就要瘋掉了。

這可能就是賭徒的初期症狀吧，如果作為朋友，我應該馬上勸他離開澳門，可是，我是個疊碼仔，有客戶我纔能有錢賺，我竟然再預感到了梁振的未來，但是那一刻我並不打算製止他。

我帶著梁振再次來到了賭場，並提前給他準備好了籌碼，梁振看到籌碼的那一刻，用兩眼發光來形容都不為過。

梁振拿著籌碼輕車熟路的找了張賭桌坐下，簡單的看了眼牌路，就熟練的把籌碼押在了莊上。

不得不說，梁振這晚的運氣是真的不錯，我站在他身後，看著荷官一次一次把贏的賭注推到他的麵前。

我心裡其實是由衷的為了他高興的，因為他贏錢也意味著我也能賺錢，看著麵前堆積成小山的籌碼，梁振主動的離了桌，我幫他算了一下，不多不少，剛好80萬，比上次足足翻了好幾倍。

梁振也顯得非常的高興，甚至還從籌碼裡拿出了一個5萬的籌碼遞給我，說是算做我的辛苦費。

麵對這種小費，我道聲謝後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並去酒店給他開了房讓他早些睡下。他點了點頭，告訴我明天早點來找他，他有預感，他還能繼續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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