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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起了磅礴大雨，一下子把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弄得全然濕透了。
頭髮，衣裳，濕透了黏在身上怪不舒服，渾身都是雨水的味道。
這雨說下就下，“你不就是想要顆腎嗎？我會給你的。”
“給我？你怎麽給，用你的給我啊？”慕薇薇問出話的時候，她真的想給自己一個耳巴子，這是多愚蠢的問題！
霍司雨也愣在了那裏，她一字一句說出來的話都是那麽地令人痛心，她怎麽變得這麽絕情了？
雨還在下，劈裏啪啦地捶打在臉上，疼痛的感覺油然而生。
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也冇聽到抽泣的聲音。
男人聽了淡然地回答了一句:“你想要我的腎？”
慕薇薇點頭，望著他苦笑，“怎麽，怕了？你不是剛說你字典裏冇有怕這個字嗎，現在你又在怕什麽？”
霍司雨，你到底在怕什麽呢？
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今天又是什麽感覺呢？
耳邊，陣陣刹車聲鑽入耳裏，陰暗的水霧裏，出現了長長的光亮，正往他們這裏走來。
白色的車停在了他們麵前，快要睜不開的眼睛，也隻能朦朧地看見熟悉的一個身影從車裏下來，舉著傘，拉著男人的手。
“少爺，老夫人叫你回去。”霍月看著雨中淋濕了的男人，心裏也是揪的心肝疼。
霍司雨冷眼看向了她，眸裏是除了冷淡真的再無別的感情，這個時候叫他回去？
“滾。”依舊還是那個字，除了它，冇有任何其他的字語，甚至連個標點符號都冇有！
霍月也是奉命行事，接到了死命令，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少爺帶回去，否則，她就別想把她的腦袋留到了明天。
殺人般的眼睛望著慕薇薇，推開了再次想接近他的霍管家，當著她的麵兒，開始扒開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扒。
扒掉，全部扒掉，簡直就是發了瘋的惡魔。
眉毛皺的老深，露出犀利的牙齒，衝著她吼道:“你不是想要腎嗎，我給你！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我的腎就在這裏，你來拿啊！”
被推開在一邊的霍月，傻傻地看著這一幕，她從來都冇有見過，霍司雨這個樣子。
哪怕之前真的很在意慕小姐，也冇有像今天這麽瘋狂過。
親自扒開他的衣服，對著慕小姐吼道，我的腎就在這裏，你要就來取啊！
慕薇薇也被他搖晃的無話可說，眼神空洞地望著他，又不像是在望著他，而是在望虛無縹緲的空氣。
很少見到這樣的霍司雨，很少很少，幾乎可以說從未。
這男人，瘋起來的模樣，也是好看的一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霍月會在那個時候突然從他的背後襲擊，把他打暈，再抱在車上，大概是不想再讓他淋雨受儘折磨吧。
把他打暈了之後，她張口說了一句話:“對不起，慕小姐，老夫人說過，如果他執意不肯離開，就用陰招，我也隻是奉命行事。”
她那一刻懂得，一切，都是老夫人的旨意，是老夫人派霍月來接他回去，也是老夫人讓他在危機時刻把他打暈，抬回去。
所以，老夫人也是猜到了他會來她，才拍霍月暗中跟著。
見他上車之後，霍月畢恭畢敬問慕薇薇:“夫人，你跟我們一起上車回去吧。”
“不要叫我夫人了，我跟司雨冇什麽關係了，你走吧。”慕薇薇低落的聲音沁到霍月的心臟，都是那麽的疼。
她十分懂得，這跟了少爺這麽久的女孩兒，但是，她畢竟不是這女孩兒的管家啊。
霍月知道她在跟少爺賭氣，雖然什麽都做不了但是也要為少爺做一點兒儘力之事。
便說道:“下這麽大的雨，還是回去吧，說不定大少爺還很喜歡你呢。”
即使這樣微不足道的安慰，也不能安撫她的內心。
她搖搖頭，“不用了，還是別耽擱你少爺的行程，別讓老夫人擔心了，你先送他回去吧，不然等他醒了，就白費了。”
霍月也真的冇有再送慕薇薇回顧家，而是很快把少爺送回了家裏，也就是老夫人麵前。
那個老夫人…還真不是什麽少爺的老夫人，而是從外麵來的女人，在少爺十五歲的時候，一直想繼承霍家財產的老夫人。
她當然知道，想認少爺當兒子的目的是什麽，也不過就是想日後分得一批財產。
見著昏迷了被霍月背著的男人，餘萍仰望了他一眼，“把他叫醒。”
“是，老夫人。”霍月也從命地把他放站著，還叫喚著，拍打著他的背。
耳邊呢喃的聲音把他吵醒，朦朧睜開眼睛，身上已經換了乾燥的衣服，餘萍也凜冽的目光逐漸向他逼近。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落到了男人的臉上，把他打的徹底清醒起來，隻聽見她的一陣訓斥:“司雨，你又去找慕薇薇了是不是？我不是跟你說過，要麽她一直賴著你，要麽你就別跟她見麵，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一天之內被打了兩巴掌的他，心裏是非常不爽的，先是慕薇薇，現在是這個不正當瘋女人。
整天把他當的比自己兒子還重要，都把他當猴子耍是吧，都喜歡把他弄得團團轉纔開心是吧。
全世界的人都當他是傻子，對吧。
意識清醒後，撇了一眼餘萍，甩了一句冷話:“我可從來冇有承認過，你是我媽，想當媽？自己去孤兒院領著去。”
眸光忽然暗暗冷淡下來，說不出的傷感，當他是什麽，流浪兒？
真是不自量力。
“你，要把我活生生氣死是不是？”餘萍生地說道。
在霍司雨的心裏，是從未承認過她是他母親那一說，從她一進來霍家開始，就從未有去認她當母親的想法。
哪怕，非要去逼他，接受一個母親不在的事實。
她的母親，是別人奈何都頂替不了的，對，任何人。
餘萍聽了更像是快氣瘋了，雖然他不是她親兒子，但是她為他做的還不夠多嗎？
她難道就不應該得到一些基本想得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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