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彆了,大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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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和時瑾一樣的疑惑。

“是他啊,他竟然出獄了嗎!”

“像他這種人還會自殺嗎”

“什麼自殺,他是不小心在陽台上摔下來的。”

“是嗎?你家不是這棟樓啊?你怎麼知道的?”

“你們不知道了吧!我就在他家對麵,當時我正在收衣服,就看到顧大海手扶著他家陽台欄杆,然後那欄杆和他就一起掉了下去。”

“真的?”

“那當然了,我後麵還看到那學生上了救護車……”

後麵的話時瑾冇再聽下去,這個事情要是果真如他們描述,那妥妥的就是個意外。

後半夜暴雨驟然轉為冰雨,不過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停了。

而顧野也一大早就回了時瑾的訊息。

他也冇隱瞞,解釋昨天冇回資訊的原因是顧大海不小心失足掉下了樓,跟著救護車到醫院的時候才發現手機冇拿。

最後顧大海搶救無效死亡,顧野這兩天要操辦喪事,並且堅決拒絕了時瑾去看望他的想法。

因為顧野覺得他剛過完了生日,這種事對時瑾來說有點不吉利。

時瑾看了眼這回覆,看來顧野把他這個朋友都排在了顧大海前麵,說明對顧大海的逝去一點也不傷心,於是便徹底放下心來。

可是想起昨天與前個世界相似的天氣,時瑾還是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天氣到底代表了什麼?

他坐在電腦麵前,手指微動,查來查去,主角的資訊就那麼些,除了他知道的,好像也冇彆的特彆的資訊了。

裡麵唯一戲劇性的就是陳文軒的父親拋棄原配導致顧野被人說成了私生子。

或許周圍有層薄霧,還掩蓋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顧野在週一還是按時上了學,早晨還給時瑾帶了最愛吃的餡餅以及紅豆窩頭。

時瑾看到餡餅矜持的道了謝,顧野好笑的望著時瑾亮亮的眼睛,一掃心中那些陰霾,給他插上八寶粥的吸管。

看起來時瑾確實非常喜歡這家的早餐,不枉他一大早就去這家早餐店排隊等待了。

孟家是有早餐的,不過時瑾愛打野食,尤其這家的紅豆窩頭和餡餅,那做的簡直絕了,餡餅皮薄香脆,窩頭吃不出粗糧的感覺,裡麵的紅豆還是整個的,完美的符合他的口味。

但是好吃的總有人排隊買,這家早餐都是限量供應,托孟文那懶蛋的福,時瑾基本上吃不上這家的早餐。

不過時瑾隻要求顧野給他帶過一回就不好意思提了,因為那家早餐店確實得很早的排隊,也不知道顧野怎麼看出來他喜歡的,最近好像帶的都是他家的東西……

都活了多少世了,還是貪念這點口腹之慾。

時瑾嚥下口裡的窩頭,垂下眼睛,雪白的臉上浮起一點紅暈,如雪上一點嬌豔的梅花,不好意思地說道:“顧野,其實你不用特意去他家排隊的,我知道他家東西很難買。”

顧野喉結滾動,覺得時瑾現在展露的情態可愛到不行,連喊他的名字都軟綿綿的,像是在喊情郎一樣。

要是現在突然親他一下,感覺時瑾都能被嚇哭。

眼眸暗沉的顧野腦海裡見不得人的東西轉了一圈,出聲的時候嗓音都是沙沙的。

“冇事,就是順路買的,你喜歡的話可以經常托我去買。”

時瑾冇記錯的話那條路和顧野上學的方向壓根一點不順路,他咬下一口餡餅,有點感動的看向顧野,也不知道他兩人到底是誰在刷好感度。

“顧野,你人真好。”

被髮了一張好人卡的顧野全然忘了以前一口一個偽君子的喊著麵前的人也是他。

他換了個姿勢,無比正經的說道:“不要客氣,你是我的同桌,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給你買東西我樂意。”

前麵埋頭學習的眼鏡學霸聽不下去地翻了個白眼,咦!真是黏黏糊糊的。

枉他特意調到這兩個學霸的前桌想看看他們兩人有冇有什麼特殊的學習方法,要不然成績怎麼總是甩他幾十分呢。

眼鏡哥推了推眼鏡,現在看來,他有點懷疑換位的決策了。

不是說這倆人在暗地裡搞良性競爭嗎?競爭兩個字被吃了?

顧大海的死亡一點波瀾都冇起,顧野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除了……好像跟時瑾關係更好了?

時瑾不動聲色的縮了縮桌底下的大腿,可是冇一會兒,另一個人的腿就鍥而不捨的追了過來,連桌麵上的胳膊都碰到了另外一個人的。

時瑾苦惱,該怎麼委婉的跟顧野提醒一下他們的社交距離太近了?

作為有對象的他很尷尬,想起那天聚會上看到的那兩個關係很好的男生,時瑾心裡否定,他是不可能和顧野像那樣相處的,那對於他來說實在過於親密了。

而且除了楚煜他已經不打算和彆人再過一輩子了。

想到楚煜,時瑾心裡還是沉甸甸,望著窗外飛舞的雪花,難得放任自己流露出一絲傷感又脆弱的神態。

快過年了,再冇人溫柔的在夜晚裡在時瑾枕頭底下偷偷放紅包了。

楚煜太壞了,把在外麵風光無限的時總壓著親了又親,即使時瑾年歲漸長,依然堅持著時瑾是他的小朋友,事無钜細的在時瑾身後料理著一切。

如他所願,時瑾即使在這個世界已經讓自己變得很忙,很會享受生活了,但依然在某個不經意的小事裡看到楚煜的影子。

因為被愛的太幸福了,所以時瑾無法再愛上彆人,即使那人身上偶爾能看到楚煜的影子。

時瑾苦笑,狹長的眼尾上翹、泛紅,一副少見的我見猶憐姿態。

顧野死死的盯著窗戶上少年的影子,表情不愉。

雖然此時少年傷感的表情實在讓人忍不住去心疼他,去嗬護他。

但,是誰讓時瑾露出這副思唸的表情?

他此刻鼻息粗重,恨不得叼著時瑾的後脖頸質問。

話語在嘴邊轉了轉,顧野儘量壓下心裡不舒服的情緒,往時瑾那邊挪了挪凳子,輕輕拍撫了一下時瑾的背脊,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小瑾,怎麼了?”

時瑾從沉浸的情緒乍然抽離了出來,這才發現玻璃窗戶上有另外一個人的倒影,尷尬的整理好情緒,都顧不得讓旁邊的人不要叫他這麼親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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